阿桂怔了一下心想:这人怎么这么个作派?怎么这么张狂呀!阿克敦见阿桂吃惊的表情,拍拍他的肩膀一笑,随后便听马靴咚咚作响。张广泗已经昂然进营。

    阿桂走了,魏肇新怅然若失,心里很不是滋味,一个人喝着闷酒:“王八羔子,我养了他三年,一千多天,说走就走!”

    绵奕一边啃着烤鸭,一边说: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,要是有一天,阿桂出人头地成了大将军,说不定他会回来报答您老人家呢!”

    魏肇新欣慰地望着绵奕:“还是我的亲生女儿靠的住,绵奕,爹下半辈子就靠你了!”

    绵奕将烤鸭肉撕碎,均匀地混在米饭里,等魏肇新睡下之后,瞧瞧端到母亲的屋里。魏肇新每次看到绵奕给母亲送去好饭好菜都会叫嚷:“糟践粮食!糟践粮食!”

    绵奕将母亲叫醒,让母亲自己拄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,随后绵奕将碗筷放进母亲手里,望着母亲自己哆哆嗦嗦地将饭送进自己嘴里。

    母亲将饭吃完之后,绵奕已经将澡桶挪了进来,里面添了半桶热水,绵奕扶着母亲走上桶边的小凳子,然后迈进桶里。绵奕帮母亲好好地洗完了澡,已经三更天了。

    绵奕在母亲身边沉沉睡去。第二天一大早,绵奕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床干净褥子和棉被给母亲换上。随后将母亲身下的褥子抽出来,拆洗了。

    还好这一天天气不错,没一会功夫,洗过的被单就干透了。绵奕踩着凳子将被单摘下,这时候五十刚出头的魏肇新,白皙的面孔略显长点,一双眉毛笔直挑起,透着一股奸诈,嘴角微微翘起,仿佛随时都在向人表示自己的得意。

    魏肇新站在门口看了看女儿,说道:“别白费力气了,换了没两天就又会被屎尿浸透。”绵奕白了魏肇新一眼:“别忘了,你也有老的一天,你也有躺在床上起不来的一天。”

    魏肇新听到这一句恨得咬牙切齿:“小丫头片子,你翅膀硬了你!”上完便追到绵奕跟前,绵奕将手里的被单一甩,砸到魏肇新脸上。

    绵奕跑到廊下,伸手抓住笼子里的金丝雀,对魏肇新大喊:“反正我也什么都没有,你敢对我动手试试,我先把这东西捏死,让你攒了一年的俸禄消失。”

    魏肇新有些吃惊,他虽然知道绵奕是个有胆量的丫头,可是她能如此冷静理智地面对自己的恐吓,这让魏肇新有点害怕。

    绵奕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成熟?魏肇新不得不换一种方式对待绵奕。魏肇新皮笑肉不笑,对绵奕招手说:“乖女儿,先把金丝雀放下,别吓着它,这可是我给魏清泰大人的礼物。”

    绵奕说:“魏肇新,我要和你约法三章,你如果好好按我们的约定做,我发达了,你也会富贵,如若不然,我一定让你在悔恨中度过下半生!”

    魏肇新说:“你这丫头口气倒是不小,我凭什么和你约法三章,我是你爹,你的命都是我给的!”

    绵奕说:“我能拿出定金,你好好养着那头鹿,一个月内会有人送来一百两银子,然后把鹿牵走。这就是我的诚意。这期间你要好好照顾我娘,等我下个月回来再和你谈。”

    绵奕从魏肇新那里要来了半两银子,傍晚又坐着骡车回宫了。绵奕才刚刚放下包袱,五阿哥弘昼便让人来叫她过去。

    早已经掌灯了,天色已晚,绵奕心里觉得不好,五阿哥宣她,她又不能推辞。绵奕来到五阿哥的住处。

    五阿哥说:“绵奕,你总算是回来了!你才走了三天,我却觉得仿佛三年一般,那是给你的!”